看到楚樾先是惊讶,后是若有所思,最后变成震惊的神色,沈南星小声催促。
“你可是想到什么?”
楚樾却不答反问,“你说的,能确认吗?”
沈南星思索一番,点点头,“以我对林菀好几年的了解,不会有假。”
楚樾沉默半晌,开了口。“那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你知道平哥儿的身份。”沈南星语气肯定。
楚樾却提起另一件事。
“你可知当今圣上是何人?”
沈南星摇摇头,说实话,她连当今圣上是哪个都不清楚,只知道,大胤的皇帝,姓元。
“当今圣上名叫元致,是先皇的八皇子,也是当今太后当皇后时,唯一生下的皇子。今年只有十岁。”
“这么小?那他几岁当皇帝?”
楚樾嘲讽地一笑,“先皇薨逝于五年前。”
沈南星很是惊讶,脱口而出,“五岁?这老皇帝是没别的儿子了?”
这般直言不逊没有尊卑概念,惹得楚樾看了她一眼,倒是不以为意。
“你这话可不能外面说去。”楚樾宠溺地刮刮沈南星鼻子,沈南星心知嘴快了,吐吐舌头。
楚樾也不答她,只是接着说道:“先皇在位时,本立了已逝先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为太子,只不过十年前,太子突然被弹劾勾结北胡的大罪,人赃并获,很快就废了储位,整个东宫全部抄没。当时,先皇已然缠绵病榻,皇后刚刚生下当今圣上,垂帘听政。”
这话里的信息量巨大,沈南星猜测着说:“皇后终于诞下皇子,怕皇帝活不到自己儿子长大,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了太子?”
楚樾没有说是与不是。
“当时太子案发生得突然,太子一系的朝臣甚至来不及反应,东宫就被禁军包围,声称东宫守军企图逼宫,得了圣旨,东宫上下片甲不留!
当时我祖父正任东宫太傅,连夜入宫求见皇帝,在紫金殿外跪了一夜都未能得见圣颜。第二日,敬忠侯府勾结东宫罪太子,一并抄没的圣旨就送到了我家。
若不是我姨夫一力担保,我和我家里的女眷都活不成。”
说到这里,楚樾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日子。
“都过去了……”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