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漫秋儿心里正想着事儿,自然而然受到了惊吓,定睛一看,没好气的道:“宝儿哥?你不在堂里喝茶,来这儿干啥?”
张宝儿一身红簇簇的崭新红袄,苍白的面庞上嘴微微的张着,呵出些许的白气来,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
“漫、漫秋儿妹子!”他轻轻的叫了漫秋儿一声,眼里有些紧张的神色,“我……我有话和你说哩!”
“和我说?”漫秋儿警惕起来,想起方才鲁婆子不依不饶问她要答复的事情,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这对母子真觉得他们耿家是好欺负的?一个老太婆没有眼力见就算了,张宝儿再不济也中过秀才,难道一点都不明事理?
一个酒楼的差事,她若是想给,不用等鲁婆子开口她就会将这份差事许诺给张宝儿。可她不想给,就算鲁婆子和张宝儿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半分心意。
这酒楼不光承载了她的期望,更代表着张掌柜、师傅和从远等一众人的殷切期盼!
这是能让耿家一家人看到曙光看到希望的太阳,她绝不会因为人情而将这酒楼容纳下一个她不喜的人!
张宝儿目光殷切的看着她,见漫秋儿半晌沉默着没说话,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了,道:“漫秋儿妹子,我……”
漫秋儿心里对张宝儿没什么好印象,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宝儿哥,你莫说了!关于这事儿你怕是还不知道我的态度,那我便和你实话说了罢!我并不赞同这事儿,”她瞥了张宝儿一眼,见张宝儿脸上的神色很是古怪,也没在意,便接着说道:“至于原因,你不必多问,咱们平素里的交情……”
她不是个翻旧账的人,但见方才鲁婆子那一番言辞,心里断定还是与鲁婆子这样的人越少联系越好。若是张宝儿真在田缘酒楼帮工,倒时候指不定有这样还是那样的事情发生!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是鲁婆子这样的人……她宁愿一个人都不招!
谁知张宝儿听了漫秋儿这话却并不显得多么尴尬,嘴巴张大了一些,露出惊愕的神色来。
漫秋儿正想与他讲这事儿说明白,却不想,张宝儿激动的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压低着声音道:“漫秋儿妹子!我就知道你会为我好!我娘也是这般说的!可我家那妇人死拉着我不肯让我走,还威胁我若是去乡试,就抱着孩子跳河哩!”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想着,等孩子生下来,让我娘抱着孩子去我舅家几日,这妇人到时候怎么作弄也奈何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