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自然知晓大红和周老三的事情,很少在她嘴里听说一个人的不好,可这次,李翠花还是忍不住念叨起周老三原先的事迹来。
“从小就不学好,混赌坊混青楼又偷鸡摸狗的,大红这个媳妇我跟你爹还算是媒人,本想着娶了媳妇能学好,谁知道,这是让大红也跳进了火坑,欸,男人不学好,女人家有啥办法?从前大红做的那些事儿也不对,可照周老三比起来,可差远了!”
在李翠花的念叨里,漫秋儿想起了秀山村的另一个女人来——张寡妇。
上次在山脚下的河沟边见到张寡妇,张寡妇差点没让鲁婆子害死。
挺着大肚子在那样的家里生活,也不知张寡妇是咋挺下来的。
都是女人,怀着身子的时候多不容易,自己个也知道。鲁婆子,何苦为难给自己家生养的张寡妇?
可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外人再怎么可怜同情,也管不上丝毫。
到了三十这天,一大早上起来就是一连串的鞭炮声,漫秋儿去厢房里叫福宝,一出门却看到福宝老早就醒了,正和从远站在院子里头,点炮竹哩。
“姐姐,过年好!”福宝咧开嘴巴,“我和从远哥哥正猜你什么时候能醒呢。”
“猜我啥时候能醒干啥,”漫秋儿好笑道,随手将盆里洗漱过的水泼了出去。
“你啥时候醒,我们啥时候就能放炮竹呀。”福宝天真的道。
漫秋儿哑然失笑,“这外面漫天都是炮竹声,你们还怕把我吵醒了不成?放吧放吧,大年三十早上不就是放炮竹的?”
“那不一样,”福宝摇摇头,认真的说:“那是外头人放的,我们管不了,姐姐在睡觉,我们总不能自己放炮竹,把姐姐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