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漫秋儿心神不定,担忧着一会儿若见到古之道,该怎么开口说起这事儿。
以古之道的为人,多半不会命令她什么。可他毕竟是传授了全部绝学的师傅,他向东,漫秋儿又怎好向西!
漫秋儿左思右想,寻思出一个办法来:黄正荣的姑姑与古之道相识,古之道多半曾经有求与那女人。只要跟这女人说清楚,古之道身体不好,恐怕在聚缘轩掌勺怕是撑不住的,不就行了?
漫秋儿打定主意,心里稍稍安稳了些,便呆呆的靠在牛车上,没精打采的看着冬日里荒芜而萧瑟的四景。
老远看到了古家,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女子站在门口,正在与古之道说话。
那女子约莫四十余岁,面容严肃姣好,浑身上下散发着很强的气场。在与古之道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盯着古之道,传来一阵阵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应当就是黄正荣的姑姑了吧?
漫秋儿犹疑着要不要过去,从远却拦住:“咱们等那女人走了再去。若见到咱们,恐怕免不了说起古师傅去临江的事儿。咱们还是别掺和的好。”
漫秋儿一想也对,等到那黑衣女人离开了古家,古之道还姗姗的站在门口巴望了一会儿,才扶着墙进了屋子。
漫秋儿和从远随即跟上去,在门外喊道:“师傅!”
“丫头?”古之道愣了下,“你们来了?快进来!”
进了屋子,古之道径自坐在椅子上,疲惫的闭紧了眼睛。距离初识古之道到现在,漫秋儿觉得,她的师傅苍老了不少。
“师傅……”她面色复杂的看了古之道一眼,来之前那些想说的想问的想不通的话,此刻却如一根鱼刺般梗在喉咙里,张不开嘴……
古之道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神情难过的漫秋儿,一抹愧色在他的脸上漾开,他苦苦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