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马厩里养着几匹骏马寻常交给车夫打理,除此之外,三辆马车也停放在此处,趁着天色未明,一主一仆仔细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车身,“小姐,主夫的这辆马车车轴上裂了个口子。”
宋瑶听到声音凑过来盯着车轴的位置瞧了瞧,若是这车轴有问题,这摔一跤对钟情而言可能没什么大概,可对江景蓝却是不一定了。
她缓缓站直,看着西苑的方向,想必这些日子的冷落,她又不曾回去过一次,钟情早已按捺不住了。
“这几日便让他留在府里,哪里都去不得!”宋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不过钟情既是想让江景蓝回不来,那她倒可以用这个借口,与那人在外厮守一日。
“那这马车奴婢派人与钟夫侍的换一下坏了的地方。”春凝试探道,宋瑶便默许了下来回了卧房。
江景蓝既是熟睡了过去,南苑灯火已熄,宋瑶便只好宽衣解带直接摸索着床位将就一晚,否则等她窸窸窣窣地折腾完,他怕是又会被吵醒明日便没什么精神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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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江景蓝睁眼便瞧见对面宋瑶的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昨夜没有人睡过似的,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屋子里空荡荡地,只有他一人还在睡着,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巳时,屋外的太阳都晒到了房内。
只是,宋瑶去哪了?
江景蓝这一想,立马打住,青天白日他想她做什么,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主子醒了。”江言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见江景蓝已是睁开眼睛这才打开衣柜将衣衫取了出来放到床边,“主子昨晚睡得可好?”
香炉里的碧罗香早已燃尽,江景蓝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道,“小姐呢?昨夜里不是睡在这里吗?”
“今儿早上,小姐被家主喊过去后来便出府去了,奴婢也不知她去哪里了。不过啊,钟夫侍早上也急着找小姐呢,也没寻着人。”江言随口说道。
“钟情?他怎么了?”江景蓝神色一凝,想着西苑估计出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今早白涟便是请了大夫过去,说是钟夫侍的脸长满了疮,见不得人了。”江言替他披上衣衫说话时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江景蓝犹疑地看了她一眼,“好端端地怎么会脸受伤了?”
江言挠挠头眼神飘忽所以,支支吾吾道,“奴婢也不知,主子还是别问了。”
江景蓝自是对自家小仆的性子熟悉不过的,见他这般倒有些担心起来,语气陡然便冷,“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做得?”
“主子!!”江言抬起头一惊,连忙摇了摇头挽住他的胳膊,“才不是呢,分明是春凝……”
他这一张口立刻说漏了嘴,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有些紧张地看着江景蓝,江景蓝眉头一皱,声音重了几分,“还不老实交代。”
“奴才说就是了,主子别生气了。”江言拉了拉江景蓝的衣袖撒娇道,“奴才早上去厨房刚好在门外看到春凝在钟夫侍要喝的早膳里下了东西,至于那东西对钟夫侍有没有害,奴才就不知了。”
“春凝做得?”江景蓝显然是不相信,春凝是宋瑶身边的丫头,唯有宋瑶能使唤得动,若非主子吩咐,做下人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夫侍要吃的饭食里做手脚。
“主子还是不要多想,等小姐回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江言也猜到了是宋瑶的意思,因而才这般保密,若非在江景蓝面前怕是也不敢说漏嘴。
江景蓝的眼神清冽想起宋瑶对自己的改变和昨晚那一句看起来无关要紧的话,钟情是真得不会留在府中太久了吗?
“这件事,不可与旁人提起,可明白?”他想到什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