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昊摸了摸头,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顾为民。
“走吧。”顾为民笑了笑,“知道什么叫负荆请罪?”
老太太看热闹不嫌事儿,“你爷俩今儿好好哄哄她,她就是面子下不来,以前在程程面前多少端着点架子,这回让她知道程程早八百年进了这家门,她想的通才怪,再说了,多少也因为亲家那边延迟见面的事有点堵心,一块儿发泄呢。”
顾泽昊似是这一刻才明白隐瞒吴书意的厉害关系,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是我没考虑周到。”
“现在不说这个了。”顾为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走吧,跟她好好解释解释。”
吴书意气了好几天,顾泽昊为了表现诚意,在顾宅住了好几晚,每天下班准时回家,吴书意都烦他了。
“你老往这跑干什么?你媳妇你不管了?”
顾泽昊今天有个应酬隔了点酒,现在正喝着他妈妈准备的醒酒汤,媳妇儿不是他不想管,是不让管,只要他一提说去看她,夏程程就支支吾吾的找各种笨拙的借口。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啊?”吴书意语带嫌弃。
真是奇怪了,以前儿子不回来,她多少盼着,这现在连着一星期都回家吃饭睡觉,她有点不适应,不用靠直觉都能知道是两人吵架了。
“我这不是贯彻顾书记的经验与方针,负荆请罪呢。”他故作玩笑。
“得了。”吴书意紧了紧身上的睡袍,“你还是花点心思把你小媳妇哄好了,这事不光你,她也得跟我好好解释不是吗?”
顾泽昊失笑,“行,您说什么都对。”
“你明白就不过来了。”吴书意起身准备上楼,“再怎么乖巧的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不管对错,先认错就对,没办法,人是自己选的,好赖自己都得应趁。”
顾泽昊垂着脑袋笑了,喝完碗里身下的一点汤,他起身时吐了口气。
当顾泽昊电话里告诉她已经跟顾家上下坦白已经领证的事时,她吓得差点直接将手机丢了出去。
忐忑不安中得知暂时只对父母爷爷奶奶说了,二叔一家除了子木都还瞒着,她沉沉的松了口气。
这通电话无疑在提醒夏程程,不要再犹豫不决,面对很可怕,但至于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自从她回家,妈妈的变化也不是没有,以前母女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可这一次回来,每次两人单独相处,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因子快要把她逼疯。
她是有心事有顾虑说不出口。
难道妈妈也是的吗?
突然又想起那天清晨孟琴如的电话,她手心死死的抓着沙发坐垫。
之后的第三天,夏长青要离开h市去临市开个数学教学的研讨会,程心兰中午下班时间回家给她送午饭。
这种刻意确定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的单独相处,令夏程程连毛孔都在紧张。
她不敢开口,也害怕程心兰突然开口。
母女俩以一种特别诡异的方式坐在客厅沙发,电视里放着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妈……”
“宝贝……”
两个人同时开口。
均是一脸痛苦且惊讶的看着对方。
“你想说什么?”程心兰声音突然有点哑。
夏程程命令自己看着妈妈,“妈,我谈了恋爱了。”
明显感觉程心兰身子抖了一下。
万事开头难,一旦开口,接下来的话就再也不用纠结了,她继续说:“谈了很久了。”
程心兰有点无措的笑了笑,似是不愿意面对她即将要说的一切,“是,是吗?”
“嗯,而且您和爸爸见过他。”夏程程盯着她妈,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程程,你现在还小,谈……”
“他叫顾泽昊,”夏程程打断程心兰要说的话,自顾自继续,“就是g.t的老板顾泽昊,他们家是江城顾家,爷爷是部队的老首长,爸爸从政,他家里还有个二叔……”
“好了,别说了。”程心兰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程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