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颖娘还没顾得上同他们说,阿芒也还不清楚颖娘的用意,只是隐隐感觉到,就像秦十九爷所说的这般,或是功底扎实的缘故,颖娘确实每每都能有出人意料的灵感。
依他看来,若说之前的“芙蓉显小阳”说的是碧水长天,那这味“葭草吐绿头”讲的就是人间烟火。
不过不管他意会的对不对,还是由颖娘亲自告知他们吧!
秦十九爷同钱诚如诸人都没放在心上,一来么,这实在不是件值得一提的事儿。而这二一个,说句实在话,就像秦十九爷之前所说的那般,在他们心目中,颖娘制作的茶食,无论手法、气韵、格调,出于古法而不落先人窠臼,转益多师而自出机杼,已经有了几分水墨丹青的格局。
如果没有一定的眼界,修炼不到一定的境界,是很难同她达成一种心灵上的沟通同共鸣的。
就如欣赏画作一般,秦十九爷领着钱诚如从气韵、骨法、章法、应物、设色等等方面来欣赏眼前的这味“葭草吐绿头”,越品越有味儿,越品越有话儿不吐不快。
两人正压低了声音聊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东套房里有奶声奶气的童声响起,话音陡止。
阿芒已经“刷”一声地站了起来,拱手告了声罪,就快步去了东套房。
钱诚如就问:“是何家小姑娘吗?”
义十八就不着痕迹地睃了钱大掌柜一眼,笑着颔首:“也是个极聪慧的小女孩儿,这会子怕是歇晌刚醒。”
只极聪慧的小女孩儿今儿兴致并不高,眼睛还未睁开就在念叨“姐姐”,好在只看到丫头守在身边守后也没有哭,尤其当阿芒进来,告诉她姐姐正在给她做好吃的后,小女孩儿还乖乖地由着他们给穿了衣裳。
只是抱出来的辰光,看着家里多了一个生面孔还有两个夹生面孔,不免有些胆怯,缩在阿芒怀里,不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