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说:就她吧。可是,如此不忍,如此不愿。不想她操劳,不想她烦恼,不想她着急地团团转,嘴里喊着怎么办怎么办。如此,他只能当着她的面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许文衡苦笑一声:“梁昉。”
朱贝妮闻言别过头。
120救护车到了。
医护人员从车上抬下担架,把腿部受伤的许文衡用担架抬上车。
朱贝妮一直站在一旁,看120车上下来的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心里犹豫得不行,抓着粒粒胳膊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许文衡被抬上车前,透过人影投过来的那一瞥,始终温和镇定。她却因慌乱而瑟瑟发抖。
救护车车门咔嚓关上。朱贝妮仿佛筋疲力尽,轰然脱力,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以求慰借。
那一刻,朱贝妮明白了。4年相伴,3年相思,并不似自己以为得那般清淡,也不似自认为得已经放下。事到关头的牵挂,比自己的要强烈地多。
“大贝姐姐!你怎么啦!”粒粒声音里带足哭意,用力拉着朱贝妮的一条胳膊,试图把她拽起来。
“你叫朱贝妮?”交警过来问。
“是。”
“跟我走。”
“去哪儿?”
“辖区派出所。”
朱贝妮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同时她又知自己没有听错。缘何许文衡发生交通事故,自己被叫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