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主任整个讲述的过程中，没有一点是对不上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许主任交待的经过，竟然和警方目前所查到经过，完全是吻合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再想制裁凌梦瑶更是难上加难。

负责这几起案件的付队长，站在白板面前，分析道：“现在有了这份录像，虽然不算凌梦瑶犯罪的真凭实据，至少也是她病好的体现，这样一来，下面的事就好办了，其实细分析火灾当时的情况，许主任人在雾都，还有手术时间记录，完全没有下手或是指挥的时间，而导致秦天明最直接死因的，应该是凌梦瑶才对！”

“我也同意付队分析的，还有凌蓝的坠楼，据当时……”

一行人，针对三案，又做了新的分析。直到天色破晓，总结下来的结论就是：哪怕许主任有罪，但凌梦瑶也不可能是清白之身，现在缺的就是证据。

“让我去试试吧！”孙医生拿了录像内容的备份，来到审讯室。

灯光下，原本看上去还是意气风发的许主任，好像苍老了许多岁。他的状态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管问什么，他所有的交代都是：是他一个人做的！

“江城郊外那栋别墅的失火，是我！凌蓝的死，也是我！秦海杨的车祸，更不用想，还是我！”许主任笑：“还要再问我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吗？”

作案动机，其他审问人员也问过多次，孙医生说：“你知道的，这是必问的！”

许主任懒懒的瞧着孙医生：“多大了？”

“？”

“结婚了没有？”

“没！”

“那就是了！”许主任说：“让我怎么跟一个‘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解释爱是什么？”

孙医生眯了眯眼：“爱？”

“怎么？不行！”许主任就是回得坦荡，完全没有之前在凌梦瑶面前压抑的暗恋样。

“原来是这样！”孙医生索性将备份的录像内容，转到手机里播放。

整个播放的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

许主任更是没出声。

直到录像内容播放完，孙医生才望着脸色很是苍白的许主任说：“我的确没结婚，却也不是不懂爱的人，在我看来，爱分为很多种，你的叫做‘成全’吗？”

没给许主任开口的机会，孙医生又是说道：“言归正传，你看完以后，作为凌梦瑶曾经的主治医生，又是一个对病人极富‘爱’心的医生，有什么感想？”

感想还用细说吗？

以录像内容来看：凌梦瑶不是在装病，就是病好了！

不管是哪种，再追问下去的话，那就是：凌梦瑶之前为什么能将精神病人的反应，伪装得这样惟妙惟肖?

还不是因为他这个极富‘爱’心的主治医生教的？不然一个对心理、对精神病人没有多少了解的女人，又怎么知道哪种状态下，精神病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有任何感想！”许主任道。

“原来你就是这样成全的？”孙医生起身：“你以为这样的成全，就能保全她？不！你这是在害她！你看看她现在错到什么地步，一个谎言，需要更多更多的谎言来隐瞒！”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医生不相信他不懂：“许主任，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的局势就是：哪怕将所有的罪名全承担了下来，那她也是帮凶，是起因，她就不可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你想她后半生都在监狱渡过？”

“吓唬我？”

“我有没有吓唬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应该争取宽大处理，急取早一日替她恢复自由之身！”思想工作，是很慢的。

不能急躁，谁急谁输。

如果孙医生面对的是普通人，或许应对的更从容，但许主任是谁？

是在精神和心理方面，都机具造诣的教授。

就在孙医生在心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攻破许主任心里防线时，许主任来了句：“给我半小时考虑！”

就这样松口了？

这……还像一直嘴紧又顽固的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