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是靠着伪装融入正常生活,”醍醐京弥继续道,“对我来说,人类只有有趣和无聊两种。善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但我不会因为无聊就杀掉人类——那样根本就是在浪费资源。我不喜欢杀人。”审神者的手指轻点,一个樱花花瓣拼凑而成提线木偶从掌心落下,这木偶长了一张樱冢星史郎的脸,“虽然我知道,有些神明和妖怪认为,人多的像虫子一样,杀掉几只也没什么。”

“可我自己也是一只虫子,我并不认为自己超出了我的种族。”

“听起来,你很‘博爱’,”樱冢星史郎找到了一个形容词,“你虽然不喜欢杀人,但在你的引导下,许多人生不如死。”

“我从未引诱他们走向末路,他们落到那个地步往往是自取灭亡,过多的欲望就是妄念,妄念将他们推向深渊,”醍醐京弥纠正道,“你怎么会在意这种个人感受?”

“因为‘特殊性’,”樱冢星史郎对醍醐京弥忽然起了极大的兴趣,“我曾经和昴流打过一个赌,”他看了一眼皇昴流,“当我们相遇的时候,他为埋在樱树下的尸体感到悲伤。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在意那些人的痛苦——那些痛苦,他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仅仅因为他善良、真诚,所以他就能体会到生命的贵重,而我,”樱冢星史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从来感受不到这一点。”

“我当时并不认为自己这样不好,却也很想验证一番,自己是否能体会到普通人都能体会到的感情,是否能理解生命的‘独一无二’,”樱冢星史郎完全没有再看皇昴流,仿佛他是路边的小石子,无关紧要,“他代表了我的反义词,那些普通人向往的美丽心灵。但他当时年纪太小了,还不具备足够的魅力。所以我决定,暂时放过他。”

“我打算在他长大后,花一年时间和他相处,如果我能喜欢上他,感受到他的特别,我就会放过他,”说到这里,樱冢星史郎摊开手,“如果他没能让我感到特别,那他和尸体没有差别,我就会杀掉他。”

“只可惜,这个过程被你打断了。”

听完樱冢星史郎的讲述,迹部景吾忍不住骂人:“有病吧这是?!”

“竟然用感情做赌注,”皇北都不禁感到一阵后怕,“昴流这么温柔,一向对主动的人没辙。如果这一年里昴流真的喜欢上你了,而你又要杀了他”昴流不是那么坚强的人,扛不住打击,他会死掉的。

皇昴流拍拍皇北都的肩膀:“姐姐,我哪那么容易被骗!而且,我从来没想过答应他的追求啊。”

星轨作证,你的确很容易被骗,而且一年后被成功攻略。

“人渣,”一期一振的战意又起,“这种玩弄他人感情的人,不配拥有感情!”

“不要为他人的事这么生气呀,”醍醐京弥摸了摸一期一振的头发,“他自己甚至都不会生气。为了不值得的人心情不好,是浪费表情。”

“你的问题也很严重,”迹部景吾瞪了他一眼,“回去以后,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醍醐京弥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他毕竟已经收手五年,影响最恶劣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时间能解决掉大部分问题。

“所以呢,”审神者注视着被撼动的星轨,可惜的是,这两人的结局并未发生大的改变,“你不可能再一次靠近皇君了。”

“也许,我只能直接杀掉他了,”樱冢星史郎有些苦恼,“可是按照樱冢护的规矩,北都,迹部君和你,也不能留。”

醍醐京弥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