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赵稚一把拉住他，蹙着眉看着那个漩涡。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从漩涡中穿行而出，身体由虚无渐渐化为实体，两点骇人的土黄色稍稍收敛几分，一道道如水蛇般游移的黑影也收缩了几分。

赵稚这才看清那两点土黄色是他的瞳孔，那一道道水蛇般的黑影是他的一头长发，这个人脸色略显苍白，一身墨绿色的男子浑身都是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好像刚才修罗沙场中走出，纵然是中州十杰面对这股可怕的煞气也有点透不过起来。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

“万劫海覆海蛟王”，

“呜”，

那男子身后忽然有一个悠长的，带着欢愉的音调传来，有水波轻拂，待看到那男子身后，水波中的那巨大鱼尾，往前看一望无际的黑色脊背和船帆一般的鱼鳍时赵稚禁不住心神巨震。

鲲鱼，那是鲲鱼。

这昏暗的通道中无法窥得鲲鱼的全貌，但仅是那一个小山般的巨大背影已经足够震慑人心。

“王玄霸看，鲲鱼，我们找到了”，

历经千辛万苦，千折百难，终于看到了那个朦胧的黑影，一时间赵稚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而王玄霸却仍旧红着眼睛，手指关节攥得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