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添说得口干舌燥,整个人也浸没在浓稠的臭味中,像粘了浑身的血,吸附得他无力至极。
“……我说,没关系啊。”他喃喃道。
细看青年的瞳孔,已经完全涣散了。
京宥人都站不稳,唇色跟着一起惨白。他靠在储物柜相反的位置,手指反扣在墙上,低垂着头。
青年咳得眼圈都微红了。
——你也是肮脏的。
“闭嘴。”京宥猛抬头,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坚毅。
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大男孩终于停住了,顾添无力地把手放下,换了个话:
“你去云京治疗的,是心理病吧?”
这话像滩凉水,终于把身边那些好似攀附上京宥手足的恶魔临时冲刷下去。
他的耳鸣停下,视野也恢复清明。
意识到自己出言伤人,京宥轻道:“抱歉,我神智不太清楚。”
“嗯对,去云京是治疗……精神病。”
顾添还要说什么,被从后门进来的男人打断了。
欲厌钦本来就在琼大附近的咖啡厅等人,京宥一个电话打来,他裹着外套就开车往校内闯。
左右不过三四分钟。
欲厌钦视线往储物柜和顾添脸上刮了两层,进来就先把人带了出去。
顾添紧紧盯着来者,狠咬了咬牙齿跟了上去。
男人身材过分壮硕,就连常年跑步的顾添都比他矮小一节。
欲厌钦一边把京宥的围巾解下挽在手上,一边去脱他的外衣,又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他身上,最后给人塞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