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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就这么喜欢自欺欺人吗?”

京宥移动视线,同他撞上。

他一向不在意外人对他是怎样看的——可汤母或者汤岳鸣,一者抚养他长大、一者他抚养长大的。

和欲厌钦到汤家告别且决断关系的时候,汤母那不可置信和痛心的眼神恍如昨日浮现。

现在又……

“……这话还真难听。”京宥自嘲笑了笑。

汤岳鸣被这轻飘飘的话惊得回神,少年又咬了咬唇,继续道:“不是话难听,哥,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当年是我做得不对。”

“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两个男人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哥,你会想要自由的,只要你……”

架着他的欲家保镖大抵忍耐到极限了,直接一拳击在汤岳鸣的腹上,叫未受过什么苦楚的小孩瞬间卷了身,话止在半路。

“不是两个男人不可能有未来,是我没有未来。”京宥冷静得可怕。

陪伴欲厌钦左右这几年,他听这种话还听得少吗:“汤岳鸣,我的未来给你和赵江程早就卖掉了,现在你们生活无忧,不该来找我了才是。”

痛得难忍的少年抬起头,眉都揉成了几段。

他终归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

“我没有,我想对哥好,求你了哥,能不能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京宥冷成霜的眼神终于消融了些,他能做到的最狠心的地步也就如此了。

当年要不是汤岳鸣被赵江程当诱饵,他再蠢也不会被那个人渣搞得毫无退步空间,也不会不假思索、连汤母小摊撞上的坏事都抛弃了,直奔过去。

虽然那个时候,汤岳鸣只是个九岁稚童。

“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懂。”京宥轻叹,给了他台阶下,“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