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钦立刻屁颠颠地跑过来,冲着曲南一施了一记大礼,道:“刺史大人……”
曲南一淡淡道:“知州大人可别乱叫,曲某现如今可是一介草民。”
寒钦立刻摇头道:“不不不,朝廷已经恢复了曲大人的官职……”他这么说着,也感觉不对劲了。人家已经不是曲县令这么一个芝麻大小的官了,人家已经表明身份,那可是卫丞相的公子、圣上亲封的刺史啊。
寒钦改口道:“卫刺史,卑职……汗颜……”言罢,掏出曲南一砸在他脸上的私印,双手奉上。
车内,白子戚和花青染互看一眼,彼此都没想到,曲南一竟然还是位大人物。
曲南一收回私印,慢悠悠地道:“寒知州还是唤在下曲县令吧。刺史之位,本人已经回绝了圣上。区区没那份名利心,只想寄情山水,当一方县令。”
寒钦的眼睛转了转,暗道:原来不是刺史。可就算不是刺史,您不还是卫丞相的嫡公子吗?!将来,说不准是要子承父业,当丞相的。
寒钦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道:“就算曲大人谢绝了圣上美意,卫丞相又怎么舍得让公子流落至此?”
曲南一笑容可掬道:“寒大人呐,区区离家时,曾与父亲说过,在外闯荡,不会依仗父亲的名望。今日之事,实在迫不得已。不过……”眯了眯眼,靠近寒钦。
寒钦立刻凑近,竖起了耳朵。
曲南一道:“不过,每个月的家书,却是必不可少的。寒大人也不用顾及下官,下官这就回衙门,好生照料这六合县。至于那些徇私枉法、贪赃乱纪之人,自然有朝廷律法来定夺,也不是区区下官一两句就顶用的。”
寒钦的汗水顷刻间流淌下来。
曲南一脸色一正,道:“想要为官的人,都有贪心。不贪银、便是贪权;不贪色,便是贪杯。人心可贪,其位却要正!若让民不聊生,谁也保不了谁的头!”言罢,大喝一声驾,竟赶着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