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侍卫道:“不必送到我府上了,还是向之前那样,送去东宫伙房当柴烧吧。”
侍卫们齐声道是,依言将奏折往东宫送了。
我独自沿着迂回曲折的长廊向宫门走去,心中再三回味方才御书房中的那番对话,终于发现问题所在——皇上今日召我前来,问了两个貌似棘手的问题,仔细想想,却又根本算不得问题。偏偏我回答之后,他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我到底有没有答在点子上。这便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皇上不是想要我出谋划策,难道他果真已经对我生出嫌隙,想要试探于我?
啧,真真是难以捉摸。
五月二十四,四皇子傅辰二十岁寿辰,行弱冠之礼,将于汉王府大宴宾客。
收到请柬时,我将将检查完傅谅的作业回到府里,见初夏风光甚好,遂手提鸟笼,一面吹哨逗鸟,一面闲庭信步,好不惬意。
常叔递上请柬,我一眼便望见“汉王寿辰宴”这五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手一滑,那鸟笼摔落在地,滴溜溜地打了几个圈,惊得笼内八哥上下扑腾,一阵乱叫。
回到房里,我沉思良久,然后便陷入了长久的纠结。
首先,傅辰与傅谅素来不大对盘,有时甚至公然互相谩骂,一个骂守财奴,一个骂废柴。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身为太子幕僚,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傅辰的重点打击对象。他看我不顺眼,见缝插针地嘲讽我两句,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素来与我划清界限,此番却忽然请我去给他贺寿,我思前想后,委实无法理解他这种自添堵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