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态,死死揪住他的衣领,笑得凄惶:“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一个人呆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延福宫里,那种寒意一点点渗入身体的感觉?犯错一次是偶然,犯错两次是傻逼,我就是天下最大的傻逼!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剖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拈酸吃醋的是你,狠心离弃的也是你?”
我狠狠地推他,发疯似的将他推倒在地。他浑身发抖,跌跌撞撞要上来抱我,我拼命挣扎,可我每用一份力,他必然要更用力地将我往身上揽。
熟悉的药香盈上鼻尖,我顿时像是被卸去浑身的力气,像个木偶一般任他搂在怀中,泪水滚滚而落,堪堪模糊了视线。
我猛抽一口气,一字一字告诉他:“苏越清,你别指望我成全你,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今天进了宫门,就不可能再出去,更不要妄想做什么夏国驸马。你最好不要逼我做出失控的事情来,成为周幽商纣那般受人唾弃的昏君!”
(周幽王:大家好,孤又来了……)
“瑶瑶,”他埋首在我颈窝中,痛苦地说:“我的母妃在他们手上。”
今日早朝,鸿胪寺卿在舅舅的授意之下重提选纳皇夫一事,并且洋洋洒洒列举了一连串适合的人选,什么吏部尚书的儿子、辅国大将军的孙子、大理寺卿的表弟的儿子、太子太师的堂哥的孙子……最小的才十二岁,最大的已经三十二岁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多么的老少咸宜,圆润说,这叫“进可调教正太,退可诱惑大叔”。
唉,真是惆怅。
饶是如此,舅舅却没有再逼我把苏越清送去夏国当劳什子的六驸马。照此来看,登基大典那日,我在全城百姓和文武百官面前表演的即性昏倒甚有成效。
耳畔有人轻声唤我:“皇上,皇上……”
我回过神,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正带领一群漂亮姐姐恭候在旁,手上捧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绫罗绸缎。
管事太监赔笑道:“皇上,明日宴请各国使臣,您看您穿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