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噎,干笑两声,重新吟了一句:“那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船夫又说:“夫楞,小楞,再算上饿位相公,一共四四个楞,不四三个楞。”
我烦躁地挥挥手:“我不是夫人,他们也不是我的相公。”这种极品相公,哪一个都不是我惹得起的。摊上这俩,本王还不折寿十年啊?啧啧,本王人品这么紧缺,委实无福消受。
“夫楞啊,您家宰不宁啊,两位相公肿么老四草架啊?”
我不禁嘴角抽搐,也懒得再跟他解释,继续赏我自己的月,只可惜耳根子一点儿也不清净——前面有船夫唧唧歪歪,舌头硬得像石头。后面还有苏袁二人吵吵闹闹,两张利嘴针尖对麦芒。
唉,心烦啊心烦……
这厢我正神思不属,忽然之间,有风微动,两岸树木轻摇,沙沙作响。天边明月被乌云所笼罩,河面陡然暗淡下来。
一股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在平静无澜的河面上缓缓蔓延开来。
不远处一艘乌篷小船缓缓靠近,好似没有重量,无声无息的。
我警觉地抬起头环视周围,四周的夜色如死一般寂静,安静得诡异。隐约间,我感觉到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儿,可再仔细看看,除了明晃晃的月和船夫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又什么都没有。
我四顾而望,压低声音问他:“船家,船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