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腹诽,他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想象力奇好,爱耍无赖,爱自作多情,外加脸皮厚如城墙。
我说:“顺路,顺路……”
他嘿嘿笑道:“我住在离大殿最远的西厢,瑶落你住在南厢,西南二厢之间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这路,可真够顺啊。”
我干笑两声,清清嗓子道:“这个,袁大人啊,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大人?”袁君华诧异地扬起声调,微咳几声,哀叹道:“哎哟,我似乎觉得更不舒服了……”
我一噎,这话配以哀怨的表情,按在高大威猛的袁君华身上,实在是……不甚和谐啊。我不禁默默地将他从头到脚鄙视过一番。刚欲开口,却听苏越清凉凉道:“袁将军,你哪里不舒服,不妨对在下讲,何必与瑶瑶为难?虽然在下医术浅陋,但寻常病痛,尚且不在话下。”
袁君华却不卖他面子,仿佛对他打断我俩的对话甚不满意。面上仍旧在笑,声音却变得冰冰凉了:“死不了,不敢有劳苏神医大驾。我乃一介武夫,福小德薄,所患之症不过区区风寒,若是因此叫苏神医劳顿,倒是我的不是了。”
此言一出,空气中立即弥漫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这话,怎么都是听袁君华在使小性子,闹小别扭。可是,那厮堂堂七尺男儿啊……
苏越清一听不乐意了,冷笑道:“如此说来,便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是不是患了风寒,诊过脉才知道。你不敢让我诊脉,莫不是心怀不坦荡?故意隐瞒?”他加重了后八个字,眸光深亮,直看进袁君华眼底。
感觉不太妙啊……不知为何,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猛跳了几下。
“故意隐瞒?”袁君华迎上他的目光,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他拖长尾音,言下似有未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