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裴览呢?”
我心下一刺,倏然抬头,“……裴览?”
希音点头:“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正是裴览。前几日我收到他的密信,信中说他将于今夜丑时来嘉峪关与我会面。”
我难以置信道:“但、但他不是身中蛊毒连早朝都上不了吗,怎么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西北?”
如今京城全面戒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裴览瞒过柳丞相和满朝文武来此见希音,难不成……我问:“他是来向你求医的吗?”
希音摇头,“不是的,生情蛊之毒,只有燕国王室成员才懂得如何解。这一点,裴览自己也很清楚。况且,依拓跋珊所言,裴览体内的子蛊已然化作剧毒游走全身,想要刮骨剔蛊也不可能了。”
我垂眸缄默不语。若再不击败燕军取得解药,只怕裴览时日无多。
照拓跋珊的意思,我身受廷杖等同于将附骨之蛊强行取出,而体内余毒仍未解除,理应不能恢复记忆的。可自从离宫以来,我却已然陆陆续续地想起了从前大部分的事。
真真是蹊跷得很。
“那是为什么?”
希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耳垂,目光变得深沉。
良久,说:“恐怕……京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