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转而将一张药方交予于彬,叮嘱道:“你尽快将这药方抓来,三碗水煎成一碗喂给他喝,一日三次,晚上我再过来给他施针换药。”

“多谢……圣僧。”于彬接过药方,神色古怪地望了我一眼,扭头离去。

希音疲惫地捏了捏额角,似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携着我朝厢房方向走去。

我打量他的神色,斟酌问道:“裴览的伤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

不出所料,他挑眉斜睨我,温温凉凉道:“你很关心他?”

“不是……”我干干一笑,道:“那他不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良心不安啊不安。”

“是吗?”他故意加长尾音,似真似假地问道:“当真只是良心不安吗?”

“那当然了。”我哼唧道:“那时我以为你遭遇不测,感觉了无生趣万念俱灰,就放弃挣扎,任暗流将我冲向礁石。裴览用身体护着我,我怎么推也推不开。但我想寻死是我的事,决计不能拉他做垫背。现在他伤得这么重都是受我连累,我怎么可能安心?”

希音的脸上浮起一丝讶异,仿佛没有料到我会说这番话,旋即便化作欣喜的笑意。

“原来我在你的心中竟是这么重要,我从前一点也不知道。”

我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