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生而来的钱诗雅,有着前世那丰富的后宅理论和实际经验,早早就开始了身体肌肤等方面的保养,更在做出“自荐枕席”的举动之前,就细心地推算过日期,绝对能像前世那样一举得男!
偏偏,眼下,三个月过去了,却依然未有任何的音讯。
“不可能!”并不知道钱诗雅心里那些复杂思绪的王嬷嬷,想也不想地说道,“世子妃,老奴敢肯定,在盛京世家望族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身体还要健康的姑娘了!”
“至于还未有喜讯一事?”王嬷嬷笑了笑,补充道,“都说孩子的到来是靠缘份,想必,还不到你与世子拥有小主子的时候。只怕,待到时间到了,就算世子妃你不想生,也会三年抱俩,六年抱四的呢!”
“话虽如此,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仿若有什么疏漏之处并未注意到。”钱诗雅抿了抿唇,轻抚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按奈下每每想起此事时,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的惶恐不安等情绪。
“这……”王嬷嬷眉头微蹙,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这种情况的猜测来。
钱诗雅犹如抓着浮木,在望不到边际的大海里飘浮了许久,终于见到了陆地和人烟的绝望漂泊者一般,猛地抬起头,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王嬷嬷:“奶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王嬷嬷嘴唇动了动,一脸的欲言又止,唯有看向钱诗雅时那满是怜惜和担忧的目光,以及不知因何而来的愤懑和恼怒等情绪,才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钱诗雅心里一个咯噔,那许久以前曾出现,却被她摒弃一旁的不祥的预感再次袭上心房,就连脸上的血色也褪去少许。唯有那紧咬的唇,和看向王嬷嬷时那依然冷静理智的目光,却表明她已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奶娘,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好。”王嬷嬷艰难地应了声,微微垂眸,不敢再看向钱诗雅,“老奴以为,世子妃之所以一直未有喜讯,只怕和将军府的饮食有关。”
“你是说……祖母令人在我的吃食上动了手脚?”钱诗雅惊讶地瞪圆了眼,这样诡异的发展,真正地超出了她的预料,“不可能!”
“我倒认为,即便真有人在我身上做了手脚,也仅仅会是那向来看不起我,不愿意让我进门的武候王妃。”
真以为,顶级贵族圈子就那么地干净呢?
其实,不尽然。
越大的家族,里面掩藏着越多的肮脏和龌鹾之事。
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大梁多年来的太平盛世,和世家贵族们提倡的低调且颇有内涵的斗富手段 可劲地娇养自家姑娘,而有任何的变化。
因为,往往这些被人为地养得“天真娇憨”“性情直爽”“任性妄为”的姑娘,在看上了某位世家公子,想要以一种稳、准、狠和快的速度嫁给该人时,更容易做出“自荐枕席”的举动来。
这一点,并不因各府里给这些姑娘挑选的教养嬷嬷,而有任何的变化。
毕竟,教养嬷嬷虽令人敬仰,但,说到底,不过一奴才身份。
倘若,她们负责教导的姑娘并不得宠,那么,倒是可以用自己的想法手段拿捏住这位姑娘。
倘若,恰好被一位颇受宠的姑娘选中,那么,如何能从这位姑娘身旁脱颖而出,并顺势博得当家夫人的青睬和厚待,却是各需手段了。
如此一来,这类“自荐枕席”的事情,也就屡禁不止。更因大梁女性地位得到了显著提升,而变成了圈子里一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即便,真正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望族,绝不容许自家出现这等“有辱门风”的事件。但,相比起整个庞大的贵族世家圈子,有着这样严苛规矩教条的世家还是太少了。
而,往往,这样世家出身的姑娘,那还真是“媒婆踏平门槛,求娶的人如过江之卿”,却依然可以顺利地嫁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