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王这家伙,表面看着再冷漠不近人情,不通俗物,实则,私下里却依然是个奸诈狡猾,颇有心机谋算的。
不然,又如何能从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后和先帝最疼宠的儿子不说,还牢牢地抱住了皇帝这位嫡兄的大腿,哪怕众人心知肚明他的“煞神”身份,却依然照常与他亲近,并未有任何疏离戒备的举动!
眼见秦王竟破天荒地露出一抹脆弱神情,杜芷萱也有些怔然,在生出秦王确不如自己印像中那般强悍的念头时,忍不住伸手,覆上秦王那沁凉的手背,安慰道:“只要你不生出二心,那么,我就不会抛弃你。”
虽和杜芷萱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秦王却也知道,杜芷萱是个“君子一诺,驷马难追”的姑娘,既应承了他,哪怕往后世事变迁,哪怕人心复杂,却也绝不会食言。
秦王眼里的惶恐慢慢褪去,留下的却是一颗赤诚的心,和对这段感情的坚定信念 他绝不可能像武候王世子那样愚蠢,犯下那样令人耻笑的错误!
吃了枚定心丸的秦王,微微垂眸,凝视着覆在自己那双略微黝黑大手上的小手,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是佯装漫不经心地回握,从而得寸进尺一些?还是静静地体会这一刻的温馨,以避免在杜芷萱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登徒子”的印像?
“卧槽,一定是我死亡的姿势不对!”
“面瘫秦竟顶着一张正经脸,行那龌鹾的念头,真是给皇室贵族丢脸啊!”
“放开小美人,让我来!”
“说好的冷若寒冰,不近人情,不通俗物,一个眼神就让人欲生欲死呢?”
“呸!会不会说话呢?面瘫秦那是‘用眼神杀人’的森冷可怕,不是那种妩媚生情的凤眼,懂?”
“杂种,说得好像你就有多明白似的!究竟是谁逢鬼就念叼,当年太过正直,才会错失真爱?如今,竟‘说一套,做一套’,我真是看错你了!”
“乍滴?你不懂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面瘫秦这样的杀星,怎能跟我这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君子相提并论?”
……
第一次见识到鬼鬼们歪楼功力的杜芷萱,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而,就在这时,安平郡主和宋氏进到屋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坐在杜芷萱身旁的秦王,只是给了那顶着秦王那森冷目光,一直杵在屋里充当千瓦大电灯泡的钱锦宏一个赞赏和欣慰的眼神。
“小公主和严公子走了?”
“小公主许久未见到我,所以,才会拐道将军府来见见我,与我说说话。”在杜芷萱说着话的时候,秦王竟起身,亲自为安平郡主和宋氏沏了茶水,并姿态恭敬地呈到了两人面前。
这样“狗腿”的秦王,只令虽接受了秦王这个外孙女婿,却依然存了找茬念头的安平郡主,也有一种挥出去的重拳,击打到了棉花上面的憋闷感觉。
倒是同样看着杜芷萱长大的宋氏,却是觉得秦王这家伙确实颇会看人脸色,并不如外界那般不通俗物。
大抵,秦王不过是另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这般一想,宋氏心里的不郁等情绪就减少了几分。在看见秦王将摆放在桌上一整盘的干果碟全部挪到面前,小心翼翼地剥壳,然后,再送到杜芷萱面前的举动时,更是觉得秦王这人确实不错。
……
这日,秦王一直待到用了晚膳,眼见将军府无人提及留宿之事,并频繁地有端茶送客的举动时,不得不按奈下满腹的哀怨和郁闷,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该走的家伙,总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