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楚士,分列四周,声音宛如暴雷。
陈九州回了身子,沉沉往前踏去,如徐泊这样的人,必须要杀,绝对不能养虎为患。
“陈九州。”徐泊昂起脸庞,声音无比清冷,一只手,也往地上的酒壶抓去。
“那一日我渡江入楚,是真的想和你做兄弟。”
陈九州顿了顿脚步,平静回头哦,“我知道。”
“但你我身负各国的国运,必然会有一战。”徐泊笑了起来,自个把酒斟满。
“我说过,没有生在这等的乱世,你我便是大好的知交好友。我杀你,并非是因为你的人。”
“而是因为你背后的东楚。”
“本相杀你,也是因为徐国。”
徐泊仰头大笑起来,捧着手里的酒杯,止不住地颤抖。
“陈兄,同饮一杯吧,且当送我一程。”
陈九州沉默良久,心底叹息一声,让人取来了酒。当然,这一壶并非是毒酒。
“敢问陈兄,下一辈子,若是天下太平,能做友人否!”
“能。”陈九州咬着牙。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踉踉跄跄起身的徐泊,脸庞上不再有动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临死前的祥和。
“与陈兄同饮!”
“同饮!”
江岸边,徐泊仰着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九州也一口喝尽,将酒杯丢到了地上,冷冷闭上了眼睛。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徐泊只身渡江,也是在凉风习习的江岸,与他同饮。
谈天下,谈国事,谈兵事。
那时候,两人同样是辅国大臣,陈九州依然扶着东楚,而徐泊,选择了弑兄篡位。
背道而驰的路,注定只能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