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伏在床下的阴暗处,尖着声道:“还熟识呢,你倒是市侩,大人可未承认与你熟识。”
迎天而上的朱凰未变作真身的模样,绸裙在风中翻飞着,好似绽开的花,她总觉得这魔气被缚得越紧,挣得变越厉害。
锁骨上嵌着的龙鳞忽地散出凛冽寒意,好似一根针,正一下下往她肉里扎。
渚幽抬手捂住了逆鳞上,隔着单薄的纱衣,她掌心上竟结出了一层薄冰。
而龙鳞上,那霜白的冰已蔓延至衣襟之外,硬生生把她的胸膛冻白了大片。
一瞬间,心头血骤动,虽还未见着那躺在云霞上的玄龙,但渚幽心下明白——
长应醒了……
她气息稍滞,猛地将衣袂一甩,踏云扶风而去,而脊骨里的魔气越发猖獗。
覆在锁骨上的寒冰咯吱一声爬至她喉头,好似被扼住了气息。
渚幽心急如焚,所幸凤凰属火,她只一念便将那因逆鳞而结出的冰给化了。
寒冰化水,浸得她衣襟湿了大片,似是汗涔涔的。
她觉得不该,然而脊骨里那一缕魔气当真要压制不住了,长应总不会……要入魔。
渚幽哪敢慢,不由得又想到了不动佛同她说的话,却依旧不明白,长应想听的到底是什么话。
她一直以来,好像都摸不清长应的心思。
长应的心思就像是那藏在深潭下的神化山口,冰冷寒意,拒人千里,叫人望不清,觅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