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他’,自然是阿照肚子里的孩子。
阿照听了,心里也是一紧,看着慕容烬让她安心的浅笑嘴角,及他苍白的脸色,内心着挣扎着红了眼。
“乖,这么点血要不了我的命的,闭上眼睛,喝了。”自重逢后,他就没为她做过任何事,哪怕她有孕,每次也没能保护好你,现在好了,他终于能为她和孩子做点事了。
慕容烬说完,旁边的唐恨瞅他一眼,默默又给他丢了瓶东西。
而阿照也忍着胃里翻腾,浅浅张口,咽下了他握在掌心里,还温热的鲜血。鲜血入喉,虽不能立即见效,却也能在阿照使劲生产时,抑制毒素的蔓延。
旁边的慕容烬见阿照喝下了,又硬接了一瓶,才紧着咬牙,不吭一声地将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捡起唐恨丢过来的药瓶,看了一眼,仰头灌下后,捂着伤口去继续为阿照接生。
当看到孩子的头已经出来大半了时,激动得大喊:“阿照,头、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一半了,再使些劲!”
唐雅听到,害怕阿照会像刚才一样昏睡过去,摇着她喊:“姐,裴银,听到没有,你的孩子快出来了,快用劲!”
阿照此刻情况已在慢慢好转,也不知道慕容烬的血液里夹杂了什么,本如抽干的力气,也渐渐有了些微末。
她紧紧抓着唐雅的衣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容也因太过用力而扭曲着,汗水和泪水更是早已将衣襟打湿。
片刻之后,随着朝阳高高升起,照落在他们头顶之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这佛门脚下,响亮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