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步回屋,对身后跟随的杜桑说:“明日,咱们去楚府。一来吊唁,二来,道谢。”
这一次,若没有楚家父子俩,她已经死在兰林殿了。
次日,阮筱朦是中毒后头一回出门,去了楚夫人灵位前,郑重地祭拜。楚蔷全程陪着她,待出了灵堂,便问她:“可好些了?”
楚家治丧,阮筱朦见楚蔷也越发清瘦,她回道:“好些了,你也要节哀。”
楚蔷拉着她,去了自己屋里。厚厚的帘子放下来,屋内暖炉生得旺,和外面的寒风刺骨一对比,这里倒像春天。
“朦朦,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为了那日灵雪当众说的那些话……”楚蔷顿了顿,像是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虽然是我的丫鬟,可我真没想到,她会做那些糊涂事。还有,我对江酌……我早就改主意了,没想和你争的。”
她身边没了灵雪,阮筱朦今日一来便注意到了。现在的丫鬟依虹,以前也在楚府见过,虽然不及灵雪漂亮,却是乖巧伶俐。
关于楚蔷说的话,阮筱朦之前也想过,她以为楚蔷会对江酌表白,可是却没有。
“为什么?”
“我和公主不同,”楚蔷轻笑了一下,“我对江酌虽然一直存着念想,可是,我从不曾真的为他做过些什么。我看得出来,你们是情投意合的。”
“朦朦,你别怪公主总爱和你作对。她曾经,一腔情意都孤注一掷地放在哥哥身上,她觉得你不配和哥哥在一起,可现实却是事与愿违,她才会想和你争。”
那天,江酌故意当着她的面,牵了阮筱朦的手,转身离开。楚蔷就知道,他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再做回朋友了,他那是在堵她的嘴,让她别说出来,也是想给她留着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