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蕾是王夫人最疼爱的女儿,她受苦,王夫人必定牵肠挂肚,便是不积郁成疾也要丢了三魂七魄的,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这时候再稍稍在衣食上下点功夫,令她倒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只怕王夫人母女二人,便是着了施氏母女的道了。
钟瑜越想越不安,这日月圆从外面回来,瞧着没人注意,赶紧将手中提的篮子放下,打开盖子,将内里的药包藏在了柜子的下面。
都收拾好了,她才进了里间去报了钟瑜。
钟瑜点点头,道:“你一路上没被什么人撞见吧?”
月圆摇头,道:“没有,只见着几个下人,我平日帮小姐去买吃食提的就是这个篮子,他们也当是寻常,并没多注意。只是小姐,若是你病了,施姨娘如法炮制,像王夫人病时一样来害您,可怎么办啊?”
钟瑜一手支开窗子,看着外间飘零的细雨,淡淡的道:“父亲正等着将我送给世子呢,若是我病了,他比谁都着急,有了前面的事,他只怕不会放心让施氏插手照顾我的。
何况我在这也待不了多久了,哥哥那边会帮我打点好,我这边一病,那边便会安排平川的同乡上京来作证,说我并不是钟家当年抛弃的那个女婴,真正的钟家女儿,早在逃难途中便没了。
等到我病入膏肓,父亲眼见着将我送给世子无望,身为侍郎和驸马的哥哥再频频施压,他便只剩下将我送回谢家这一条路了。到时我便诈死,离了京城,咱们回平川去,做个普通人,买田置地,有身为县令的父亲在,谁也不敢欺负咱们。”
月圆跟着想象着,不由喜笑颜开,双手攥着合在胸前,一脸向往的道:“那真是好呀,平川虽然没有京城繁华,可是民风淳朴,也没有人来害咱们了。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