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婆子应声说是,道:“容老婆子想想。”

钟瑜其实比钟紫蕾还紧张,她这是在赌。

往日里肖家的夫人们待这山庄里的下人都是极为亲厚的,尤其是管家夫妇,祖上便是肖家的奴仆,极得肖家的信任,就连公子们也敬他们是长辈很是礼遇。

可钟紫蕾在自家的宅院里嚣张惯了,又是个向来不动脑子的,在她的眼里下人便是贱奴,如今到了山庄虽是没再动手打骂下人,却也是刁钻刻薄,言语间时有训斥,没少耍主子的威风。

山庄里的下人头一回见着这样无礼蛮横的,一个个怨声载道,暗地里和刑婆子抹眼泪的婢女也不在少数。

这些吃了苦的下人们都是跟着刑婆子多年的熟人了,她看在眼里怎会不痛在心里。何况不仅闻笙轩里伺候着的下人们总要受气,便是刑婆子自己也被当面讥讽过几次。

其实钟紫蕾的罪行已然摆在了面上,只是还欠缺个得当有力的证据。

刑婆子是个聪明人,她定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钟瑜在赌的便是刑婆子是否会迈出这一步,给出这个压倒钟紫蕾的最后一个证据。

刑婆子抬头看了一眼钟瑜,又看了一眼钟紫蕾,和气的道:“呦,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见过那帕子。前两天喜鹊在院子里拾到方帕子拿来问我,我看着上面绣了个钟字,想着是应是几位小姐的东西,便让她给钟四小姐送了过去。”

钟紫蕾大怒,喝道:“你个贱婢少在这里胡说!”

这般无礼刻薄的话一出,肖家几人均是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