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振和鱼朝恩这两个宦官暗自聚集在一起商议,该不该把刚才的事情传回长安,让干爹来进行评价,看看能不能转化为打击政敌的最佳方案。
程监军认为李嗣业刚才说的那些话有讽刺天子的行径,应该写成奏疏汇报给皇帝,还有那个臧希液,明知道向回纥借兵是陛下自己的主意,他却公然挑起双方矛盾加大裂痕,丝毫不顾陛下借友军来平叛的大局观。
鱼朝恩连忙说道:“好像李太尉并未做错什么,刚才那番话乃是在扞卫我大唐威严,况且他如今贵为太尉,连陛下都要避李太尉的锋芒,郕国公和我们又如何能够相抗?还是先以臧希液为靶子上奏为宜。”
“也好,臧希液就是李嗣业的心腹爱将,只要朝臧希液下手,就等于朝河西兵权下手。只要把河西节度使换成我们自己的人,李嗣业就算再威风八面,也最终会随着大权旁落而归于寂静。”
两个宦官定好了决策,决定把小报告就这样打到长安去。
……
李豫和李嗣业一前一后骑马进入洛阳宫城,李嗣业之前从未来过洛阳,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但李豫就是在洛阳的上阳宫中长大的,把这里的宫城当做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如今他望着被叛军损坏的宫室和宫墙,内心涌起无限的惋惜和伤感。
突然一名校尉惊慌地跑来报告:“楚王殿下,李太尉,末将看到奇怪的东西,还请两位辨别。”
“奇怪的东西?”李嗣业疑惑地低头审视,斩钉截铁地说道:“带我们过去。”
他们来到皇城侧门的甬道上,这里有一个用布包裹成的球,里三圈外三圈如同蚕蛹抽丝把自己围起来作茧,藏在茧中的有个男人的脑袋,面色乌青,神情痛苦狰狞。
李豫下意识地避过头去,李嗣业却叉手转身恭喜道:“恭贺楚王陛下,这便是祸首安禄山,叛军指日可破。”